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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承父兄之业的东吴之主孙权

书籍名:《一看就停不下来的三国史》    作者:李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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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用人立国的“得”与“失”


明末史学家王夫之在《读通鉴论》里讲过:

蜀汉之义正,魏之势强,吴介其间,皆不敌也,而角立不相下:吴有人焉,足与诸葛颉颃;魏得士虽多,无有及之者也。

他认为,正是孙权富于知人之明,选用顾雍、陆逊等人为群臣领袖,这才奠定了江东鼎立之业近六十年的坚实基础。所以,《三国志·吴书》记载:

魏文帝(指曹丕)出广陵,望大江,曰:“彼有人焉,未可图也。”乃还。

直接证明了孙吴旗下人才济济,令强敌也不敢轻易侵犯。孙权本人曾言:

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众之所积也。夫能以驳致纯,不惟积乎?故能用众力,则无敌于天下矣;能用众智,则无畏于圣人矣。

他是这么说的,在实践中大部分时间也是这么做的。故而,他凭借自己的知人之明、用人之才,“举贤任能、各尽其心”,这才抗魏拒蜀、卓然而立,实属难能可贵。

但孙权用人立国,既有其四大长处,又有其四大弊病:在创基立国的早期、中期,他的长处发挥得多、弊病克制得住,所以群策群力、屡战屡胜;到了晚年,他的长处发挥得少、对弊病克制不住,就出现了“两宫夺嫡”“朋党交争”“立嗣之危”等各种败笔。

在此,笔者一一剖析。

首先,我们来详细谈一谈孙权早年用人立国的长处。

选贤用能,以“准”见长

江东基业既定,而国之首辅最为重要。孙权舍张昭而任顾雍,足见其选贤之精准。他自己说得对:

领丞相事烦,而此公(指张昭)性刚,所言不从,怒咎将兴,非所以益之也。

他认为张昭性刚而固执,是非太过分明,难以容人之异议,亦难以谅人之小过,会激化群臣内部矛盾。而顾雍为人宽厚沉稳,“其所选用文武将吏各随能所任,心无适莫”。这展现了他的公平性。同时,顾雍“于公朝有所陈及,辞色虽顺而所执者正”。又展现了他进言、办事的灵活性与原则性结合得较好。所以,他选对了顾雍为相,以致政令平和、刑赏宽简,使国之根基立于厚实之地,非浅局薄德之袁绍、袁术可比。

在对外征伐之上,他选任的三位西翼主将:鲁肃、吕蒙、陆逊,亦是各有千秋。当与刘备集团联手抵抗曹操之时,他选用“临事不苟”的鲁肃,以大局为重,调和了刘备集团和孙吴集团的矛盾,令曹操在外无隙可乘;当与刘备集团不得不因重大战略利益而刀兵相见之时,他又选用“筹略奇至”的吕蒙,以白衣渡江之计一举拿下荆州,巩固了江东的整体利益;当与来势汹汹的刘备硬碰硬接之时,他又选用文武双全的陆逊,以持重而伺机,用“火攻”之策击溃了刘备四十余座连营。由此可见,孙权对于在什么时机、什么地方应该使用什么样的人才来克敌制胜,一向是谋算得十分精到的。在这一点上,他丝毫不亚于曹操和刘备。

任人授权,得“专”而彰

陆机曾作《辨亡论》评价孙权道:

推诚信士,不恤人之我欺;量能授器,不患权之我逼。

实际上指出了孙权在任人授权方面素来是放手使用、专一不疑的。

例如《三国志·吴书·孙皎传》里记载:

后吕蒙当袭南郡,(孙)权欲令(孙)皎与蒙为左右部大督,蒙说权曰:“若至尊以征虏(指征虏将军孙皎)能,宜用之;以蒙能,宜用蒙。昔周瑜、程普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虽事决于瑜,普自恃久将,且俱是督,遂共不睦,几败国事,此目前之戒也。”权寤,谢蒙曰:“以卿为大督,命皎为后继。”禽关羽,定荆州,皎有力焉。

又如《三国志·吴书·陆逊传》写道:

时事所宜,(孙)权辄令(陆)逊语(诸葛)亮,并刻权印,以置逊所。权每与(刘)禅、亮书,常过示逊轻重可否。有所不安,便令改定,以印封行之。

他这样做的效果就是:以专人而行专职,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牵绊,最大限度地提高办事效率。

另外,当有人从中行谗离间之时,孙权亦能洞明无疑、不受欺蔽。《三国志·吴书·诸葛谨传》记载:

时或言(诸葛)瑾别遣亲人与(刘)备相闻,(孙)权曰:“孤与子瑜(诸葛瑾字子瑜)死生不易之誓,子瑜之不负孤,犹孤之不负子瑜也。”

他还大胆起用诸葛瑾,“迁左将军,督公安,假节,封宛陵侯”,使诸葛瑾以下的流寓派士族们从此安下心来,共保江东。

育才培基,由“勤”而成

孙权创立吴基,以“用众力、用众智”对抗魏、蜀,本着“人一己百”的原则多方培育各类人才以充实军国之用。

例如《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引用《江表传》记载:

初,(孙)权谓(吕)蒙及蒋钦:“卿今并当涂掌事,宜学问以自开益。”

蒙曰:“在军中常苦多务,恐不容复读书。”

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令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少时历诗、书、礼记、左传、国语,惟不读易。至统事以来,省三史(潘眉注曰:是时谢承《后汉书》尚未成,吴主所谓“三史”指《史记》《汉书》及《东观记》也)、诸家兵书,自以为大有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学必得之,事当不为乎?宜急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及三史。孔子言“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光武当兵马之务,手不释卷。孟德(指曹操)亦自谓老而好学。卿何独不自勉勖邪?”

蒙始就学,笃志不倦,其所览见,旧儒不胜。后鲁肃上代周瑜,过蒙言议,常欲受屈。肃拊蒙背曰:“吾谓大弟但有武略耳,至于今者,学识英博,非复吴下阿蒙。”

在三国君主之中,亲自教导臣下阅书开智者,孙权可谓第一人。而且,他不单是在卿士大夫的个体化培养上痛下功夫,对江东本土化士族的群体化栽培也是不遗余力。《世说新语》里写道:

吴四姓旧目有云:张文、朱武、陆忠、顾厚。

“张、朱、陆、顾”四大士族都是吴郡人氏,都是孙权的同乡,对稳固孙氏基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这四大士族与中原名门世族自有其深远渊源不同,基本上都是孙权以皇权一手拱托而起的:

顾氏一族以顾雍为首,只有其曾祖父顾奉一人当过汉朝颍川郡太守,他的家族是在易汉入吴之后才兴盛起来的;

张氏一族以张温为首,其祖上未有高高厚名,从他的父亲张允担任孙权幕府的东曹掾起,他的家族才在仕途上崭露头角;

陆氏一族以陆逊为首,其祖陆纡曾任汉朝城门校尉,其父陆骏曾任九江县都尉,发迹得比其他三大士族较早较好一些,但他的家族后来达到“一门出二相、五侯、十余位将军”的鼎盛状态也是在易汉入吴后实现的;

朱氏一族以朱桓、朱据为首,其祖上更是寂寂无闻,他们完全是凭借部曲武力追随孙权南征北战而以军功发家旺族的。

由此可见,这江东本土四大士族先前休说“四世三公”,就连中原名门世族“三世二千石”的基本标准也未达到。他们的勃然而兴,均由孙权全力促成,授任陆逊、顾雍为丞相之荣,又提拔张温为选曹尚书,放手使用朱桓、朱据为方面大将,并带动他们的子弟嫡亲大面积地入仕吴室。这才使四大士族形成了吴国政权的四大支柱。

并且,他们在迅猛发展的过程中,还自觉地塑造出了“文”“武”“忠”“厚”的独特门风,令吴主“取文则用张、举武而用朱、纳贤则用陆、行厚则用顾”,深度影响了吴廷人事选任之导向。

吴国若能一直以此四大士族为根底而拱卫皇权,岂非与东汉一朝相媲美乎?

可惜,后来张氏一族因卷入“暨艳一案”被废,剩下的“陆、顾、朱”三大士族又遭“两宫夺嫡”之祸而牵连受挫,使得江东元气大伤。但也亏了陆氏一门后续有陆凯、陆抗等匡济时艰,与孙吴国运相始终:直至陆抗死后,司马氏才能乘隙灭吴。这亦可以归功于孙权生前孜孜不倦的育才培基之举。

奖赏激励,以“实”为本

孙权对有功有为的臣下通常是不吝赏赐、毫无迟滞的。他素不以虚荣而鄙人,专以实惠而服人。

例如《三国志·吴书·全琮传》记载: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刘备将关羽围樊、襄阳,(全)琮上疏陈羽可讨之计,(孙)权时已与吕蒙阴议袭之,恐事泄,故寝琮表不答。及禽羽,权置酒公安。顾谓琮曰:“君前陈此,孤虽不相答,今日之捷,抑亦君之功也。”于是封阳华亭侯。

《三国志·吴书·陆逊传》又记载:

(陆)逊自为中部,令朱桓、全琮为左右翼,三道俱进,果冲(曹)休伏兵,因驱走之,追亡逐北,径至夹石,斩获万余,牛马骡驴车乘万两,军资器械略尽。休还,疽发背死。诸军振旅过武昌,(孙)权令左右以御盖覆逊,入出殿门,凡所赐逊,皆御物上珍,于时莫与为比。

在吕蒙袭取荆州之后,《三国志·吴书·吕蒙传》写道:

以(吕)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蒙固辞金钱,(孙)权不许。封爵未下,会蒙疾发,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护者万方,募封内有能愈蒙疾者,赐千金。

以(吕)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赐钱一亿,黄金五百斤。蒙固辞金钱,(孙)权不许。封爵未下,会蒙疾发,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护者万方,募封内有能愈蒙疾者,赐千金。时有针加,权为之惨慽,欲数见其颜色,又恐劳动,常穿壁瞻之,见小能下食则喜,顾左右言笑,不然则咄唶,夜不能寐。病中瘳,为下赦令,群臣毕贺。后更增笃,权自临视,命道士于星辰下为之请命。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时权哀痛甚,为之降损。

试想,若遇到这样一位奖励十分到位、体贴细致入微的伯乐型领导,谁会不尽心竭力为之效忠呢?

综上所述,孙吴政权在三国鼎立中能够始终屹立不倒,继曹魏、蜀汉之后直至最终一个被灭国,完全在于孙权以各种手法“用贤任能、各尽所长、各得其所”,将“人和”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这才撑起了江东顶上的这一片天空!

但是,随着晚年他对身后之事焦虑愈多,他的用人行事变得愈发烦苛,对臣下的猜疑防制也愈加严重,终于酿成“两宫夺嫡之争”和“三大士族俱废”之大错,为孙吴政权亲手埋下了种种隐患。

总结起来,他在晚年的用人方略上存在着“四大弊病”。

信用酷吏而压敛臣权

孙权在开基建吴之后,一时自以为外无大敌、内政平和,遂开始着意贪求强势皇权,对臣下的职权多方侵蚀。

他仿效曹操,大张申、韩法家之术,设置“校事府”,提拔各类酷吏,对臣下百般牵制。《三国志·吴书·顾雍传》写道:

久之,吕壹、秦博为中书,典校诸官府及州郡文书。(吕)壹等因此渐作威福,遂造作榷酤障管之利,举罪纠奸,纤介必闻,重以深案丑诬,毁短大臣,排陷无辜,(顾)雍等皆见举白,用被谴让。

《三国志·吴书·潘濬传》也记载:

时校事吕壹操弄威柄,奏按丞相顾雍、左将军朱据等,皆见禁止。

吕壹等人其实只是孙权用以压敛臣权的政治“黑手套”。他在晚年启用这些酷吏,完全是为了打压公卿大夫而扩张吴室皇权。像魏国内部陈矫竟敢据理抗君、孙礼竟敢违旨行义等现象,孙权是决不容忍类似情况出现在自己吴廷之上的。但酷吏们“擿抉细微、吹毛求疵、重案深诬,辄欲陷人以成威福”(摘自《三国志·吴书·步骘传》)等劣行也进一步恶化了孙吴的君臣关系,造成政局动荡,容易引发内讧外患。

宽于武将而苛于文臣

孙权在对待文臣与武将两个群体时,所采用的手法是迥然不同的。他对武将较为偏重,故而对他们的违法乱纪之举多有宽纵,甚至是不闻不问。《三国志·吴书·朱桓传》记载:

(全)琮以军出无获,议欲部分诸将,有所掩袭。(朱)桓素气高,耻见部伍,乃往见琮,问行意,感激发怒,与琮校计。琮欲自解,因曰:“上自令胡综为督,综意以为宜尔。”桓愈恚恨,还乃使人呼综。综至军门,桓出迎之,顾谓左右曰:“我纵手,汝等各自去。”有一人旁出,语综使还。桓出,不见综,知左右所为,因斫杀之。桓佐军进谏,刺杀佐军,遂托狂发,诣建业治病。权惜其功能,故不罪。

《三国志·吴书·吕范传》记载:

(吕范)其居处服饰,于时奢靡,然勤事奉法,故(孙)权悦其忠,不怪其侈。

《三国志·吴书·潘璋传》写道:

(潘璋)性奢泰,末年弥甚,服物僭拟。吏兵富者,或杀取其财物,数不奉法,监司举奏,权惜其功而辄原不问。

但对待文臣儒官,孙权往往则是执法从严、毫不手软。例如《三国志·吴书·张温传》记载:

(孙)权既阴衔(张)温称美蜀政,又嫌其声名大盛,众庶炫惑,恐终不为己用,思有以中伤之,会暨艳事起,遂因此发举。

实际上,张温一介文吏,无兵无权,仅有虚名在外,又无违法犯罪之迹,孙权却以“莫须有”之罪名加之,实属滥权。《三国志·吴书·陆绩传》又写:

孙权统事,辟(陆绩)为奏曹掾,以直道见惮,出为郁林太守。

孙权只因怕了陆绩“直道而行”,就把他远放郁林郡,可见他的容人之量终是不广。《三国志·吴书·虞翻传》又写道:

(虞)翻性疏直,数有酒失。(孙)权与张昭论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语神仙,世岂有仙人也!”权积怒非一,遂徙翻交州。

醉徒之语,确无分寸,但也不必太过较真。然而孙权却抓住这些醉言醉语,将虞翻流放外地,难逃“严苛”之名。

他宽纵武将,后来造成各地“私家军”泛滥,而令皇权难有依托;他苛待文臣,后来酿成“两宫夺嫡之争”与“三大士族俱废”等恶性事件,使名士大夫与吴廷离心离德,终至皇权孤立而溃。

蔽于私爱而暗于大体

晚年的孙权很少有壮年之际的冷静与清醒,时常被自己的私欲蒙蔽了头脑。他的长女孙鲁班,人称“全公主”,腹有权谋而居心不正,因与太子孙和及其母王夫人有隙,遂“欲废太子、立鲁王(孙霸)”。像她这样怀有私怨而介入立嗣之争的人,除了坏事、添乱、火上浇油,又有何用?孙权稍为理性一些,本应该是对她拒而远之,不留给她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可是,孙权却溺于私爱,因孙鲁班为自己的“掌上明珠”,遂丝毫不加节制,对她言听计从,受谗而枉害太子孙和,动摇国本,酿成“两宫夺嫡之祸”。

《三国志·吴书·孙和传》记载了孙鲁班谗害孙和母子的全部过程。

是后王夫人与全公主(孙鲁班)有隙。(孙)权尝寝疾,(孙)和祠祭于庙。和妃叔父张休居近庙,邀和过所居。全公主使人觇视,因言太子不在庙中,专就妃家计议,又言王夫人见上寝疾,有喜色。权由是发怒,夫人忧死,而和宠稍损,惧于废黜。

在这期间,孙权不加核实便轻信了孙鲁班的所有谗言,可谓昏聩已甚。

同时,在他身边,执掌机密要务的吴国中书令孙弘亦是一个“佞伪险诐”(摘自《三国志·吴书·张休传》)之徒,在“两宫夺嫡之争”中先后谗害了东宫派张休、朱据等大臣;在接受孙权遗诏辅政之后,他又想除掉同为辅臣的诸葛恪而专权独裁。孙权晚年竟与此等奸徒为伍,不疑不弃,反倒信任有加,又如何不会种下无穷后患?

重于流寓而轻于本土

自开国以来,孙吴政权本有三大支柱:一是宗亲派武将集团,以孙静、孙贲、孙辅等及其子孙为主干;二是外来流寓派士族集团,以周瑜、张昭、诸葛瑾父子、吕据父子等为主干;三是江东本土派士族集团,以陆逊、顾雍、朱据、张温等四大士族为主干。

在孙权掌权的早期,外来流寓派士族集团是他的政治后盾,所以才有“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的说法。到了中晚期,孙权大力推行“吴室政权江东化”的方略,江东本土派士族集团渐渐成了他的权力支柱。这时候,“内事不决问顾雍、外事不决问陆逊”成为他的政治常态。

直至孙吴赤乌年间,孙权有鉴于曹魏政权被中原名门世族集团“喧宾夺主”的现实状况,唯恐江东本土派士族集团也会坐成大势,于是刻意挑起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的“两宫夺嫡之争”,将“陆、顾、朱”三大士族卷了进来,然后借宗亲派、外戚派(指孙鲁班和她背后的步氏家族、全氏家族)等两大势力集团之手狠狠予以打击,逼死陆逊、流放顾谭兄弟、赐死朱据,使江东本土派士族集团元气大伤,从而导致吴廷的权力格局严重失衡。

孙权原来很武断地认为:外来流寓派士族集团根基单薄,易于操控,所以要重点扶持;江东本土派士族集团根深叶茂,难以制约,所以要重点防范。但他没料到自己刻意压下江东本土派集团,又强行推举外来流寓派集团登上历史前台的中央大位,却终是难以制衡以孙峻、孙堂兄弟为首的宗亲派集团侵吞皇权,并导致少帝孙亮被无过而废的恶性事件发生。他“重流寓而轻本土”,令吴室的权力根基“本末倒置”,一直内乱频频、难得安定,祸莫大焉!

历史上任何一位英主明君,无论是秦皇汉武也罢,还是唐宗宋祖也好,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孙权亦不例外。在早年,他曾是“仁而多断”的明君;然而到了晚年,他却成了“苛而多猜”的昏君。在早年,他曾是“好侠养士”的英主;然而到了晚年,他却成了“好杀嫉士”的庸主。这是令人非常惋惜的。

不过,他用人立国,既有“四大长处”,又有“四大弊病”,可算是为后人提供了正反两面的经验教训,永远值得后人借而鉴之以扬长避短、励精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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