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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逃亡路(2)

书籍名:《西路军·生死档案》    作者:冯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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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休息两三天,营长召集班长以上开会,叫抓当地年轻人补充死伤的。抓了一礼拜左右,把70至80个老百姓抓来补充到每个班里了。我们营还补充了原在甘州的工兵连,全是红军战士,有100多人,年纪很小。

已经是开始种庄稼的时候了,马家军官内部闹矛盾。营长不满团长,在一个晚上悄悄儿开会说:“尕娃们,我死你们跟着我死,我当官你们给我当兵,我当百姓你们给我种庄稼。”第二天晚上营长把我们带上跑了,又经洪水、炒面庄等地到大通后子河住下。营长说:“你们把人安置住下,我前头去见马主席的面,好脸给我就返回来,好脸不给我回来我们往山里上,当变兵。”营长去见马步芳,第二天就回来了,并拉来了一汽车衣服鞋袜,每人发了一套衣服、三块白洋。我们到了西宁小校场,每个班给了一头牛吃。一个礼拜后开往湟源石板沟,开始修路,一直修到大河坝。修路大约三四个月,又回到乐家湾住窑洞。10至20天,我们工兵营到大通郭麻寺伐木头,给煤窑修房子,包括收油菜,搞了三个月,又返回乐家湾住窑洞。一礼拜左右,我们到循化黄河桥头扎巴滩修房子开荒。

在循化开荒种地期间,地域比较大,有活动余地,跑到甘肃拉卜楞黄司令地区没人抓。跑的人越来越多,间隔10天或半月就有人跑。我在循化开荒一年,也就是搞了一茬庄稼,就跑出来,跑到化隆县科沿沟挖金子。

黄科林——

我1937年逃过了活埋之灾,又进了人间地狱,1939年被抓进工兵营。工兵营当时住在乐家湾的窑洞里。

在小桥修路时,马匪怕我们跑了,夜晚把帐房放下来,把我们都盖在里面,周围压上石头。在恰卜恰时,怕我们跑了,晚上把我们衣服全拿走,第二天起床时再给我们。

在工兵营受的苦很大,我们都商量二三人一起逃跑。有人逃跑时,我们就想一切办法买些鸡蛋和黄纸,准备万一被抓回打坏时好用。虽然抓回打得死去活来,有时还被杀,但是我们的人还是逃跑了不少。在循化,工兵营四个连最后还剩200多人。

工兵营夏天发一套衣服,冬天发马匪骑兵换下的旧皮衣,发的鞋是牛皮子缝在一起的。有时我们就用这个鞋做碗用,因我们全吃面糊糊,又没有碗。

王元诗——

工兵营四连文书王志明是红军战士,经过暗地串联,带着男女七八个人逃跑了。敌人追赶到循化县张沙村把他们抓了回来。所有人都被打了背花、懒弯。王志明被送进了循化县监狱。他举目无亲,吃饭喝水都很困难。警察白顺德看他孽障(可怜),向老母亲李存妮说了。他们家里也是有上顿没下顿,怎么办呢?李存妮想不出好办法,就提着篮子去讨饭,将讨下的饭送到监狱里给王志明吃。大约半个月,王志明身体慢慢好些,他怀着对李存妮母子的一片深情,最终逃离了魔窟。



超过7000人


红五军教导总队及卫生队被俘人员湟水,像一条狭长的飘带,由西向东滚滚而来,穿过西宁古城流去,汇入黄河。湟水,西路军将士悲壮与惨烈的见证者,至今依然悄悄地呜咽着。血水,泪水,难道早已逝去?留下的只是沉重的历史?

西路军被俘将士解送青海一共有多少人?

1937年4月6日《青海日报》:“……此次俘获男女共匪六七千人,内有伪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及团营长约17人,迷信共产主义甚深,不易感化已分别枪决外,其余解送到省。”从这条消息看,西路军被俘将士解送青海到4月6日为止已至6000多,其后该报还陆续有所报道。4月7日报道:“俘匪380余名,昨晨由甘州解抵省。”同日又报道说:“男匪280余人,昨由甘州解来省。”4月8日报道:“在甘州搜获女匪14名,于昨晨由甘州派员解抵省。”5月18日报道:“匪伪军长孙玉清等昨押解抵青。”《河西日报》4月27日报道,原西路军组织部部长张琴秋已被“解送青海”。

如果把4月6日的六七千人折中计算为6500人,再加上380余和280余,被俘解青的红军就超过了7000人。



大通公平煤窑


马步芳在吞并许多私窑的基础上,成立了他独家经营的“大通公平煤窑”。煤窑里的工人一是原来私窑上的,二是抽来的壮丁,三是捉来的路人和盲人,四是被俘红军。其中主要是壮丁,因而煤工便被称为“煤兵”了。盲人一般是在井上摇辘轳。

总窑把马如林,经常持有两支手枪,可以任意捕人杀人。每个把头都有单梢鞭、双梢鞭、三环鞭、拱套鞭等多种皮鞭。他们吊打煤兵至死,叫做神仙不落地;把左手和右腿绑起来吊打,叫做凤凰单展翅。此外还有坐板凳、拔断筋、砸骨拐、倒吊葱、鸭子浮水、兔儿蹬鹰、鲤鱼翻身、张飞挂肉等名目繁多的毒刑。

公平煤窑用残酷手段强迫煤兵劳动,并且规定,父亲死了要儿子顶替,哥哥跑了要抓弟弟。实际上,煤兵成了世袭的奴隶。一旦进煤窑当了煤兵,就很难活着回来。当时大通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一个老人有两个儿子,一个进了公平煤窑,一个抓去当了兵。人们问老人,你两个儿子到哪里去了?老人回答说:“一个埋了没死,一个死了没埋!”“埋了没死”形象地说明了煤兵的悲惨处境。

独此一家的公平煤窑,垄断着青海的市场,煤的售价往往为成本的10倍,从而获得了巨额利润。据一般估计,它每年可赚银币50万元,成了马步芳掠夺人民聚敛财富的一个重要基地。

苏永贵——

我是四川南江县人。部队到达甘肃临洮,我在送信时遇马步銮骑兵,左肩和后颈被匪兵砍伤,昏倒后被俘。我与同时被俘的七名战士一起被押送到河州,经循化、化隆、平安驿等地押到西宁,被送往大通县桥头小煤洞煤窑做苦工。

马匪军将我们八人押送到煤窑,交给一个姓马、一个姓牛的两个副官。煤窑规模不大,只有几十名当地工人和我们八名红军战士劳动。每天弯着身子到30丈深的井下往上背煤,劳动时间很长,每天都在14个小时以上。砸伤、生病,煤窑概不负责。窑长、副官的任务就是监视和看管工人与红军战士。服此折磨摧残人的苦役,仅仅换得一点粮食,维持生命。

1938年底1939年初,我们八名红军战士又被送到乐家湾,编入工兵营。当时工兵营的营长是马德林,副营长是由二连连长提升起来的宋占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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