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纯粹上海女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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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儿嘟着她那张小巧可爱的嘴巴，

像是在哄孩子，又像是在哄自己。

玫没有接受班尼共进晚餐的建议，从酒吧出来，她甚至异乎寻常地拒绝了班尼开车送自己回家的建议。

“我想一个人走走。”

玫的声音很轻，班尼却听出了强硬的不容置疑。

班尼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对着玫挥了挥，车子便开走了。

落日隐没在都市钢筋水泥的森林深处，只把一抹红色的余晖隐约地散射在人流和车潮之间。

玫信步地走在梧桐遮蔽出的一片蓊蓊郁郁的荫翳下，抬头去看苍茫的亮起来的街灯，无力的光影下，有细小的昆虫开始舞蹈了。

街上的行人好像是忽然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不约而同地冒了出来的，摩肩接踵地，让玫感受到窒息般的拥塞。看看手表，正是下班的时间。玫再没有勇气去挤公交车，载着客人的出租车缓慢地在路上蠕动，又让她打消了最后的奢望。玫被那些急切地准备赶回家中与家人团聚，赶赴约会与恋人温存的人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前走去。

玫走出酒吧的时候，波儿正半躺在床上，一边吃着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果盘中的浓艳欲滴的草莓，一边等待着在厨房中忙碌着的丈夫阿明把晚饭做好。

肚子里的孩子很调皮，不时地用他那双小巧的脚丫，提醒着母亲自己的存在。

波儿幸福地闭了眼睛，抚摸着因为妊娠而挺拔着的腹部，悄声地和未来的儿子在对话。厨房中飘出的饭菜的香气隐隐地弥散在空气中间，勾引着波儿的食欲。

“弄好了吗？”

在孩子间或停止了他的运动的时候，波儿会睁开眼睛，放一个草莓到嘴里，然后看看墙上眨着眼睛的猫头鹰挂钟，声音嘹亮地对着厨房里的丈夫喊。

厨房里的阿明照例温柔地回应着，让波儿满意地摇晃着脑袋，享受着一份家庭的温暖。

孩子大约终于是感到疲倦了，安安稳稳地不再活动了，或许他又睡着了，在一个没有光明的世界里，酣睡对于他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睡吧，乖宝宝！”

波儿嘟着她那张小巧可爱的嘴巴，像是在哄孩子，又像是在哄自己，于是，她的眼皮也有些沉重，手里的一只草莓半悬在空中，鼻息渐渐地均匀了，她也睡着了。

波儿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撒着小手的孩子，嘟着一张小巧可爱的小嘴，攀附在自己怀中，咿咿呀呀地饶舌。波儿攥了他嫩嫩的小手，去看掌间粉色的纹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急切间，她醒了，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阿明！”波儿揩着汗水，急切地把正在厨房忙碌着的丈夫唤到了身边。

“我看不见儿子的掌纹！”波儿大睁着眼睛，紧张地对着混沌的丈夫说。

阿明把妻子上下打量了好久，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唇上感觉到咸咸的味道。

“你做梦了。”阿明把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道呵护了一番，又去忙碌厨房中的活计了。

波儿却是一点瞌睡都没有了。她在床上直了直身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动静。波儿隔着肚皮拍了拍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懒东西！”波儿摇摇头，不再去理睬那小家伙了。

阿明的晚饭大约是快做好了，厨房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锅碗瓢盆的叮当声。

波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慢慢地跨下地来，双手插在腰间，挺着她尊贵显赫的肚子，踱到客厅去。

晚饭一如波儿怀孕以来一样，品种丰盛，营养充足，阿明赔着幸福的笑脸，把妻子安顿在他特地铺了进口澳洲羊皮坐垫的餐椅上，小两口便开始享受他们温馨的晚餐了。

十四 纯粹上海女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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