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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凤雪摇头,“青衣,我不是说过我睡着的时候不需要人侍候吗?”
“可是青衣想看着公主睡觉。”青衣依然笑意盈盈。
凤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真的没救了。”抚上自己的脸,“你觉得这样的脸有何好看?青衣不怕吗?”
“不,公主。从小侍候公主到现在,看得多了,也就惯了。青衣甚至觉得公主的脸比起王爷府中的美人还好看多了!”
“就会贫嘴!”凤雪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青衣,她问道,“青衣现在不怕司徒行云了?如果被司徒行云听到的话,青衣很可能要受罚呢!”
第十三章
“不怕!青衣有公主当靠山!”青衣胸有成竹地说。
凤雪无奈地看着她,摆了摆手,说道:“算了,青衣,你去休息吧!昨晚你一定受惊了,司徒行云有罚你吗?”
青衣连忙摇头:“没有呢!昨晚王爷一踏进雪楼,就只问了句,公主到哪里去了?青衣就回答公主去散步了。接着王爷似乎有所怀疑地看了青衣一眼,青衣一害怕就连忙磕头,然后就一直跪在那里不敢说话了。”
拿起梳子,凤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
“司徒行云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了下,青衣答道:“在公主走了之后,不久就来了。”
凤雪突然怔了一下。他不是应该在陪他的美人才对吗?
瞬间过后,凤雪抿了抿唇,熟练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他的事情与她不相干。
“公主,王爷答应了你的交易,那么公主现在自由多了。今天晚上公主还要出去吗?”
“不—”凤雪微微眯了眯双眼,“司徒行云今晚绝对会有所行动。但是—”声调降低,一丝微光一闪而逝,“今晚我跟他奉陪到底。”
忽地,外面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拍翅膀声。
“青衣,下去吧!今晚不需侍候我了。”凤雪吩咐道。
“是,公主。”
青衣退了下去后,凤雪闭上双眼凝神聚听,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她拾起刚刚从窗子飘到梳妆台上的一片叶子,轻轻地吹奏起一首轻柔的曲子,一首轻柔到足以让冰雪融化的曲子。
这时,一只纯白色的鸟扑扑地飞了进来,停落在凤雪面前,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凤雪。
凤雪微笑着,继续吹着那首轻柔的曲子。
而那只纯白的鸟依然用它黑溜溜的双眼盯着她,仿佛在检验什么似的。
凤雪继续微笑,将曲子在一片小小的绿叶上吹得淋漓尽致。
曲终,纯白色的鸟才满意地不再盯着她。接着它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深吸了一口空气,借助着一股力将身体内的一个圆圆的用蜡制成的小球吐了出来。
凤雪立即接住小球。
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把手心里的叶子伸到它面前。它马上用嘴吞下了那片叶子,黑溜溜的双眼瞬间变得精神万分。
撕开小球外层的蜡,里面是一团纸。
在桌上铺平揉成一团的纸后,凤雪细细地看了起来。
“有事,回谷。”
凤雪的眼角染上了一层欣喜,似乎逃脱了一个大灾难似的。
这时,“咚”的一声,白鸟又吐出一个蜡制的小球。
凤雪眉轻蹙,取出小纸。
“女人,不准偷懒。我回来后,你必须得把续集写完!”
眉梢上的欣喜顿然全无。
白鸟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情绪,低低地叫了一声。黑溜溜的双眼眨了眨,里面却尽是笑意。
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凤雪嘀咕了一句:“物似主人形。”
白鸟仿佛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低低地叫了一声,才满意地拍翅而去。
看着空中渐渐消逝的白鸟,凤雪撇了撇嘴。
当初明明是她和离歌一起在大蛇口中救下它的,而现在它倒成了离歌监督她写文的一个好工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救这只所谓千年难得一只的灵鸟了!
第十四章
换上一条翡翠撒花洋绉裙,别上一支精致的青色细簪,簪上垂下一个银色的铃铛,凤雪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简单朴素的装饰,戴上面纱,光明正大地大步走出了平延王府。
夜色朦胧,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纱笼罩着夜空。大街上,大多数店铺也早已打烊,都紧闭着大门,只剩下少许卖夜宵的街边小摊。
大街是一片的宁静,只是偶尔会有一些街边小摊的火炉里发出的咝咝声。
丁零—丁零—丁零—
宁静的大街上,清脆的铃铛声不停地响起,引来卖夜宵的频频注目。
倏地,她感觉到了身后的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凤雪垂下眼帘继续向前走着,面纱下有一抹奇异的笑容。
离歌的武功是绝尘谷的先辈所传,这世上能比得上他的恐怕只有当今武林尊主君无痕和凤溪边境的仙老人了。但是如果只论轻功,即使那君无痕也未必比得上。而她的武功是离歌所教的,虽然武功略输他一筹,但轻功却更青出于蓝。
至于司徒行云,他打仗了得,武功就未必能比得上她。况且他还不知道她会武功,从刚刚她听到呼吸的频率看来,这人除了司徒行云还能有谁?
微微一笑,凤雪加快了脚步,发簪上的铃铛摇得更加清脆。
司徒行云皱着眉,眸子盯着前面的凤雪,脚步也加快了。看着她走出王府中,明明答应过不干涉她的自由,可是心里却有股力量推动着他跟着她出去。他承认,他的确对她昨晚所谓散步的解释有所怀疑。或许,她夜间出去,是为了……
男人就是如此,明明对方是自己讨厌的名义上的妻子,但是却不能容忍对方有红杏出墙的嫌疑。
况且他—司徒行云,生性多疑。
凤雪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讽。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城门前,高举着一块令牌。
而守城门的侍卫见到平延王的令牌,也不敢多说什么,马上打开了城门。
夜晚的郊外别有一番风味。
银色的月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的,透出一股宁和的美。月华笼罩大地,为大地罩上了一层银纱。
凤雪盯着地面的银纱,竟倏地出神了,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忘记了司徒行云的存在。
银色,柔和的颜色,夜晚大地的银色面纱。
抬头,凝视着天上的银色月亮,她心中仿佛有一处地方被这柔和的月华照得柔软了起来,嘴角竟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柔柔的笑容。
一股莫名的思念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心也莫名地刺痛起来,泪顺着银色的月华滑落,染湿了脸上的面纱。
当司徒行云赶到时,他屏住了呼吸。
一片银色的光芒中,她抬起头,仰望着银色月亮,泪水滑落衣衫,在织出的花瓣上悄然洇开。乌黑长发无风自舞,宛若踩着七彩祥云下凡的天仙。而她的眼神却是如此的柔和,柔和到……他的心底。
待凤雪的心完全恢复平静时,银色的月华依然亮如昔。
她的眼神里的柔和也不复存在,恢复平静,宛若宁静的夜色,脸上的泪也被风吹干了,仿佛刚刚的泪水只是梦境。
乘着月光,她走进树林。
司徒行云微怔了下,也随即跟上。
那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在树林间弯弯地蔓延。
她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凝视着清澈的河水、月之倒影和河面上那一层薄薄的月华,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琉璃珠手链。
手上的琉璃珠手链自她出生以来就开始戴在她的手腕上,父皇和母后说,这是她一出生就戴着的,来历无人知道。但是却与那年的碑文—“得相思,琉璃珠,福天下”刚好符合。
或许,这串琉璃珠有一个名字叫“相思”。
相思……相思……也许这串琉璃珠有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吧!
司徒行云倚着一棵树,借着月光,他看清楚了此时凤雪的表情。她的眸子里是一片浅浅的忧伤。
是……什么令她如此的忧伤?
仔细凝听,她听到了司徒行云的呼吸,抿了抿唇,她站了起来,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银色的月光后,她低低地呢喃一句:“散完步,是时候回去了。”声音虽低,却恰好能让司徒行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