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索萧木的悲伤（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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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梨枝镇？

是啊，怎么了？

索萧木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没——没什么。我也是去梨枝镇。

呃？我就说了吧，我说咱们可能同路呢，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还真灵验了吧。乌鸦人说。

也许吧。索萧木说，那叫你狗仔，还是叫你乌鸦人？

随便。乌鸦人说。

随便？那就叫乌鸦人好了，反正黑不溜秋的也像……

我说了随便。

哦。那好，乌鸦人。

在车站，河豚追过来，把一块大的面饼递给索萧木：喏，木头做的，一辈子吃不完，祝你幸福啊，黑木娃娃。

对不起，河豚，我没跟你道别就……

没事，没事，路上小心。

嗯。

索萧木一低头，鼻子发酸。回想这几个小时以来跟河豚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很感动，这是个玩世不恭的又细心坚韧的男孩，我还总怀疑他，我真不该。

握着河豚递来的面饼，她手心发热。她也很想回赠给河豚礼物，好留做纪念。可，给他什么呢？她飞快地想。她清楚她随身携带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火车就要开了，情急之下，她从背包里抓出一个鼓囊囊的碎花手绢。她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把那个手绢连同手绢包裹的东西塞给车窗外的河豚。

少年河豚竟然哭了。

他喊，等我攒够了钱，我也坐火车，出去，去看你们——

好——索萧木大声喊。

转瞬，风，淹没了一切。

悲伤会使人落泪，而人们都不喜欢别人看见自己流泪，就像鱼一样，一旦给鱼叉叉痛了，就往深水里钻。

——亨利克·显克微支

第二章 索萧木的悲伤（20）

第二章索萧木的悲伤（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