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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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易桉看到云舒的时候,语气和态度就自然的温和了下来,眸中是无尽的柔情,只是云舒看不到,云舒的一颗心都在了谢子眇的身上
“当然了,我说出来的话从不会反悔,三个就是三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看他想要知道什么了”,夏易桉靠近两步,想要接近云舒,却被一旁的谢子眇拦住了
“说就说,往前走什么”,谢子眇的语气同样的冰冷无情
对于谢子眇如此的行为,夏易桉也并没有恼怒,反而很有耐心,或许是因为谢子眇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心血,则格外的宽容,“好,不往前走,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想问什么,说吧”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你,我屠了这里的所有人,建立这座阵法,从万年前算计到了如今,只为了能够让你铭悟,而如今,你也确实做到了”
“滚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逆天之举,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就麾下屠刀将他们全部杀害又让得他们轮回了一世又一世,你真的好残忍……”,傲风韵骄傲的龙目中满是愤恨,这里的一切的一切与当初的龙族多么相似,当年龙族被人重创之时,是不是也是这般悲惨的模样
“他们本就活不久,是当年佛陀陨落才给了他们一丝生机。可是啊佛陀,他们注定活不久,纵然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结局都是一样的”,夏易桉看着落寞的迦南,当年佛陀身陨的时候,自己想过要不要让他活下来,可是一旦自己出手,就会破坏整体的计划。夏易桉并不在乎傲风韵的话,对自己而言,做了便做了,后悔又如何呢
迦南双手合十,淡漠的看着夏易桉,“阿弥陀佛,你这样做,真的不怕遭天谴吗,与天为敌,如此逆天之举是会被反噬的”
夏易桉伸出双臂,双手探前,有些苦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纵然前路是刀斧加身,我也无惧,我这一生,拥有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
“岳林渊之死也是你为我布的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着我前行是吗?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论是四方居初见,还是寒冰琉璃果,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谢子眇的第二个问题随之而来
夏易桉点了点头,“算,也不算。岳林渊本就是我万年前随手的一个作品,诗文博想要长生,又贪得无厌的想要他的女儿也得以长生,这本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然后他选择了岳林渊,刚好,岳林渊爱上了他的女儿,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必死之局。而引导你,不过是棋局变化了而已”
“在紫罗兰花田中的那座法阵是你引导她建立的吧”,云舒此刻看着夏易桉,那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了具象化,自己在某个地方感受过一样
“是我,这是她求着我,我才选择帮助她的”,夏易桉并不在乎,当年随手帮助诗语萱也不过是因为她与谢婉宁曾是至交好友罢了
“岳林渊被人追杀躲到了黄沙古镇也是你所为吧”,况天涯记得,岳林渊曾说自己被一个神秘人追杀才会躲到黄沙古镇,而为什么一定会是岳林渊,此刻好像有了答案
“是我,他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他与你们不同,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追杀他到黄沙古镇算计的除了他,还有佛陀”,夏易桉偏头看向迦南,同样的霁月风光,同样的一派正气,可是人却终究有所不同了。佛陀当年救过自己,而自己却让他陨落,为的只是一步最好的棋
“我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必然联系?我只是随行路过那里,可并不在你的棋局之中”,迦南并不理解夏易桉口中所说的意思
“你是我临时的一步棋,我最开始没有想过你在那里,最开始想要的是岳林渊屠了那个村庄,而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主意。你的陨落对这整个三界都是一场重大的反应,三界震动。又引发了万年后况天涯追杀岳林渊的举动,这就是另一步棋的产生”,夏易桉有些骄傲,脸上满是雀跃
“所以,你的棋局瞬息万变,你从一开始每走一步的棋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却每一步都出乎意料。你逼着子眇向前走,让他变得越来越好,可是你的目的让人看不清楚,我倒是好奇,你做这一切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云舒不理解,如果夏易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谢子眇,那意义又在哪,谢子眇的目的是拯救苍生,而夏易桉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一个手中布满了鲜血的人,会成为朋友吗,恐怕最后的结果只会越来越艰难
“或许,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吧。谢子眇就像是当初我最想成为的那个人,只是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越走越迷茫,前路太黑暗,我找不到光了”,说完偏头看向谢子眇,“你是我选择的最好的一个,不要让我失望啊”,夏易桉这一生想要的太多,最后都如流沙逝于掌心,转瞬即逝
“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至于怎么离开这里,那就行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夏易桉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也无法探测其中的一切,谢子眇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在被人推着往前走。夏易桉从众多人之中选择自己,又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所求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谢子眇有些犹豫,眉头微皱,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夏易桉有些愣神的看着谢子眇,谢子眇眼中的犹豫自己看的分明,自己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只能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了
“这一生,你后悔吗?手染无辜鲜血,算计了这么多人,现在的我们杀不死你,可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成长到你无法想象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如岳林渊一般,你可会悔悟?”,谢子眇的语气甚至不再冰冷,他觉得夏易桉是如此的可怜,他这一生什么都没有,按照他自己以为的棋局一步一步的走着,可是所有的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吗,有些事情早就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迦南看着夏易桉,没有憎恨,只有不解,更多的平淡,当年的岳林渊佛陀尚且觉得他可以走一条新的道路,如今的夏易桉,又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普通人。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迦南双手合十对着夏易桉微微欠身,“若你肯皈依我佛,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或许亦有重生的一天”。夏易桉或许对不起过自己,可是前尘往事如烟,过去了便过去了,谁还会在乎过往呢,自己这一生至少做好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见识了太多,也铭悟了太多,还有什么是需要在乎的呢
夏易桉摇头轻笑,“我这一生啊,本来就是错误的,我的出生是错误的,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可是错误它是不容易拨乱反正的,就算我如今真的放下了一切,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又真的能够饶恕我吗?谢子眇,你们想的都太简单了。变得更加强大吧,我等着你足够强大的那一天”
夏易桉回过身,伸出手对着几人挥了挥手,脚踏虚空,出现一个黑洞,走入其中,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徒留下了谢子眇几人愣住在原地
谢子眇深呼了一口气,满身的枷锁仿佛在一瞬间被卸下了,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注定是被安排好的,那结果只会有一个,可若是命运可改,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那盘棋,那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局呢
云舒知道,谢子眇这一生都本以为命运难解,而今日得到了答案,那或许自己与谢子眇之间的结局也可以更改。云舒想到这,伸出手,握住了谢子眇的手,十指紧扣的那一瞬间,云舒就觉得这一生的未来还值得期待
谢子眇偏头看向身旁的云舒,嘴角是甜蜜的微笑,那笑意渗入眼底,眸中倒映着云舒的身影,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执迷
云舒也展颜轻笑,靠近谢子眇,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况天涯看着夏易桉远去的方向,盯着混沌流转的方向,空间的流动,温度的变化,这一切都是可以更改的,那生门就在某一个空间的节点中
何潇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看着身旁的况天涯。如夏易桉所说,况天涯的这一生或许也是被安排好了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未来,直面它,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傲风韵抱着肩膀,偏头看着云舒,自己总有一种感觉,夏易桉的目的除了谢子眇以外,还有着云舒,而他看向云舒的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己一直看云舒的眼神。可是夏易桉又是如何认识的云舒,或者说是谢婉宁呢,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他说谢子眇是他选择出来的,棋局已经注定,无法更改,可是他似乎是忘记了一点,自己等人的出现本身就是扰乱棋局的一步,他的棋局已经脱离了掌控了
“好了,我大概想明白了该怎么破解这个阵法”,况天涯看着谢子眇,不论夏易桉说了什么,谢子眇是谁,那又怎样呢,始终是自己的小师弟,永远都是
谢子眇轻笑,“好,那便让夏易桉看看,多亏了他的出现,反倒给了咱们出去的机会”
况天涯双手结印,一朵淡蓝色的霜花在手中形成,小小的霜花中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只见霜花随着空间的流动随之飞舞,进入了空间的裂缝之中,下一秒,空间破碎,黑洞浮现
况天涯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走吧,出去后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大家一定要小心”
“放心,走吧”,谢子眇推着云舒几人进入其中,自己最后踏出这方空间
踏出之前,回头望了一下夏易桉走时候的空间,轻叹了一声,“我的命,你做不了主,可是你的命,是我的”。谢子眇的语气很淡,甚至让人不觉得这是一句说辞,而是绝对的肯定。说完,谢子眇便踏出了这方空间
下一秒,空间破碎,谢子眇几人彻底消失
而夏易桉又再度出现在了这方空间之中,身后是恭谨跟随的树老
夏易桉看着谢子眇远去的身影,轻笑出声,“树老啊,他不愧是我造出来的,跟当年的我一样狂傲”
“或许他不是狂傲,而是对自己的自信,他万年前便是如此,凭借一己之力攻入神界,联合魔族覆灭了仙门各派,成为了三界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入神界、灭十二主神、战神主,这都是他自己所能做到的,所以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这是源自于他骨子里血脉的自信”,树老依旧恭谨谦卑,在面对着夏易桉的时候,树老总是把自己放的最低,因为树老知道,一旦自己开始放松下来,就是绝对的错误,夏易桉不是朗云天,更不是谢子眇,自己的半分差错都会导致不同的结局。所以此刻自己不能贬低谢子眇,反而要夸大谢子眇的实力,毕竟,谢子眇的实力有目共睹
“是啊,当年的我不也是如此的吗?只是可惜,我早就不像他这般自由了。那里困了我太久太久了,也该有个结尾了。或许下一秒我与他再见面的时候,就该到了一切的结尾了。树老,你信他吗?”,夏易桉偏头,眉头紧锁,这个答案自己真的想要知道吗,就连夏易桉自己也不清楚
“主人相信,属下自然也是相信的”,树老并没有完全的回答夏易桉的问题,而是踢皮球一般的踢了回来。这些事情只有夏易桉自己想明白,才是最好的结果
“你倒是会回答”,夏易桉轻笑,“谁教给你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