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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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行摇了摇头,“大人说笑了,我志向不在广阔天地,心有一隅,抵得过浩荡天地,我不需要去学谁,我自己本就是无可替代”
莫行的一字一句都撞在了云舒的心上,是啊,我是谢婉宁如何,不是又如何,谢婉宁已死,而我暮云舒才是唯一,云舒豁然开朗,展颜轻笑,那一瞬间的风采,又迷惑了谁的心
莫行抬眼看去,云舒轻笑,如莲花绽放,恬静淡然,别有一番风情
“你看的比我通透,多谢你了,若非你的一句话,或许我还会执迷许久,今日有些疲累了,麻烦带我去休息吧”,云舒看向莫行,此刻云舒的眼睛里,只有见底的清澈与澄净
莫行轻笑,对着云舒行礼,“大人这边请”
莫行能走到这个地步,靠的可不只是与莫雍相似的面容,更多的还是自身的实力,他有着超越旁人的观察力与表现力,这种人很强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非常理性的看待任何事情
云舒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要求,而且能够冷静的看待宠辱得失,这才是最重要的,云舒记得自己当年也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可惜,他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傲风韵与修夜看着云舒离开,却并没有阻拦,只是同时坐下,却都沉默不语
“我还以为,万年时光你我至今难以再见了呢,老九”,傲风韵看着修夜,眼中情绪让人看不清楚,似乎是思念,似乎是惆怅,最后都变成了遗憾
“我比七哥幸运,能遇见主人,来到魔族,是我的幸运,老天总算待我不薄”,修夜轻笑,眼中满是满足
“我本以为你消失于三界之中了,却没想到那日在仙魔战场上见到你,可惜没有机会寒暄”,傲风韵还想起那一日在仙魔战场上见到修夜时候的模样,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当时的情况七哥也知道,你我分属两个阵营,若我贸然与你相识,只怕对你有害”,这么多年,修夜也一直在寻找傲风韵的踪迹,却始终没有寻到半分踪影,本以为已经消失于三界之中,却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期,那日在仙魔大战中再见中长,修夜也是未曾预料到
傲风韵激动的拍了拍修夜的肩膀,“你我兄弟能活着,还能再相见,很好”
傲风韵虽然不知道修夜这万年来发生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在魔族中,修夜待的很幸福,也很快乐,傲风韵感到欣慰与骄傲,这是他的亲弟弟啊
修夜的眼眶也有些微红,这么些年,除了秦天以外,修夜从不在人前显露情绪,可是今日能与兄长重逢,修夜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兄长…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却始终没有半分痕迹”
傲风韵有些愧疚,当年自己与修夜一同离开龙族,本想着各自一展身手,越上这三界之巅,却没想到,分开后,却相隔了万年的时光,而万年后再见,一个是逍遥派的弟子,而另一个,却是魔族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唯一不变的是兄弟之间的心,“抱歉啊,当年自觉得什么都能做到,便贸然进入了沧海绝境,却没想到,被困了万年的光影,是我对不起你”
修夜轻笑,“兄长何错之有,是命运弄人,你我都不过是被这命运戏弄的人罢了,不过能看到兄长现在过的很好,就够了”
“确实是没想到啊,不过老九,你为何会进入了魔族?我记得当年你也是痛恨魔族的残暴行为的”,时过境迁,讨厌魔族的人成为了魔族至高权位的修夜大人,另一个最爱自由的却被困在了沧海绝境万年,终年不见世间
修夜停顿了一下,而后诉说着这万年的光影,“当时与兄长分离以后,我兜兜转转的去了妖族,却实力微弱,无法生存,做错了事,得罪了人,被人追杀千里,直到在湘潭遇见了主人与军师,才真正的有了一个我想要的家,而后我便跟随了主人,一步一步的陪着主人成长,与军师一起布局,我看着他们越走越错,却无力改变,反而继续助纣为虐,害了这三界,也害了魔族”
“你后悔吗?”,傲风韵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早就不是当年的青葱年少的少年了,而是有着强大实力,冠绝于鼎的魔族高位者
修夜摇头轻笑,“怎么会后悔呢,如果当初我没有与兄长选择离开龙族,我不会遇见主人,也来不到魔族,我反而更加的庆幸当初的选择”,修夜整个脑中都是秦天,当年的陪伴,那多年的光影,都是修夜毕生难忘的记忆
“可我记得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后,秦天被打碎了魔神之身,陷入了沉睡,魔族一度陷入低垂,却是因为你才能走到今日的程度,那段时间,很难熬吧,真的是难以想象,我从小宠爱,什么都不懂的弟弟,有一日能够撑起一整个魔族,我为你感到骄傲”,傲风韵拍了拍修夜的肩膀,这万年的光影太漫长,也经历了太多,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修夜并没有改变脸上的面容,始终面带微笑,“那段时间,主人陷入了沉睡的时候,我也以为没有什么希望了,甚至一度有些厌弃这个世间,可是在看到主人的那一刻又充满了希望,这魔族是他一手肩负的担子,他不在,我会帮他撑起来,等着他的归来,也就是这一口气支撑着我度过了这万年”
“很苦吧”,傲风韵此刻有些心疼,他的弟弟,本该是高悬凤舞九天的真龙,却甘愿为了一个人而画地为牢,困守魔族万年至此,毫无怨言
“不苦,这几十年的甜足矣抵得过这万年的苦,所幸苍天垂帘,把主人还给了我,这万年的苦等与坚持也就都有了意义,有的继续下去的动力”,修夜只要说到秦天,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浓烈,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情
傲风韵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着修夜,“老九,你,我没想错的话,你对秦天?”
修夜愣了一下,眼中的神色有些落寞,周身的气势在一瞬间下落,仿佛要坠地破碎一般,有些颤抖的看着傲风韵,可是说出来的语气却坚定非常,“兄长既然看出来了,我便也不再遮掩了,我对主人,心有执念,千万载不舍、不灭”
“那,他知道吗?”,傲风韵小心的试探着,修夜此刻这般,仿佛是个瓷娃娃一般,好看的眉眼多了一丝落寞与惆怅,更添了一丝的悲凉
修夜眼眶有些红,却强忍着不愿意将泪落下来,“他不需要知道,只要能让我继续跟在他的身边,知与不知,无甚大碍,我的主人,是这天地间最强大的魔族至尊,不会被情爱所累,不会被万物所困,这世间唯一能困住他的,只有当年的军师一人,而我,只是主人这一生中短暂略过的一片星光,而即便如此,我也想要闪耀过他,片刻光影……”
“你就不打算强求一次吗,你一直这般默默付出,他如何能知道,他只会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永远无法偿还,到了最后,还能是纯粹的感情吗,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变质了,还不明白吗老九!”,傲风韵从未想过在自己最精明的弟弟身上,也会无措,也会陷入被动,不敢去主动的争取
“可是七哥,你当初为什么不强求呢,你与云舒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喜欢谢婉宁是吗,那那一年中你又为何没有强求呢?”,修夜不答反问,或许想要的答案从傲风韵的身上就能知晓
傲风韵松开了抓着修夜的手,有些苦涩的一笑,“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过我想,我的答案与你是一样的,因为我不敢,我知道她适合更优秀的人,而我,则害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是啊,难道兄长与我不是一样的吗,我宁愿默默的从身后看着他,也不愿意他最后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厌恶与痛恨,只要他好好的就好”,修夜缓缓的说着,对于秦天,修夜从来没有过任何要求,他只要秦天好好的,就够了
“哈哈,哼哼,真是可笑了,原来最后你我兄弟都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早知道……唉,可惜,再重来一次,或许结局还是一样的,又强求什么呢,我现在只想守护好云舒,也算是守护着她了,这便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执念了”,傲风韵站起身,龙目看向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守护?一个曾经只爱自由的人,如今为了一个不再是当初的人守护至此,又当真没有半分情爱吗,修夜不信
“兄长看的比我通透”,修夜赞同的点了点头,傲风韵这话说的却也没有什么错,但是自己总归是比他还要幸运的
“不说了,你我兄弟许久未见了,今夜不如就不醉不归,在你的地盘上,不至于连点酒都舍不得吧”,傲风韵扭头看向轻笑的修夜,眉目间满是喜悦之色
修夜起身,看着傲风韵,“自然是已经备好了酒水,自当与兄长不醉不归,走”,修夜揽着傲风韵,便向着修夜的房间走去,今夜只二人,不会有人打扰
一夜无眠,可是今夜却使得每个人都得到了满足,秦天得到了已经想要的,修夜与自己的兄长相伴,云舒想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而莫行也同样的在云舒的屋外守了一夜,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日,谢子眇带着秦天来到了黑石洞中,二人相对而坐,“天儿,记得,重塑魔神之身的苦可比你修炼出魔神之身要苦的多,这其中的痛苦,犹如撕裂百骇,抽筋扒皮之痛,你可一定要忍住,一旦成功,这三界之中除了封闭的神界以及我们以外,不会再有人是你敌手,到那个时候,魔族将一跃而上,屹立三界之巅”
谢子眇轻声安抚着秦天焦躁的心,说出的话语中却满是骄傲,如果是秦天的话,一定可以,他相信他
秦天也听出了谢子眇话语中的意味,有些欢欣雀跃,这是谢子眇对于自己的信任与骄傲,秦天很高兴,“兄长放心,我定不会让兄长失望,兄长准备何时离开?”
秦天能感觉到,一旦自己陷入了闭关,谢子眇就会离开魔族,现在的魔族不与当年一样是他的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逍遥派才是谢子眇的家,秦天虽然有些苦涩,但是也不会轻易的说什么,谢子眇如今有自己的选择,自己无法干涉,也不会干涉,秦天现在想要的不多,只要谢子眇始终会在,这就足够了
谢子眇犹豫了一下,“十日后,见你闭关安然无虞,我便会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会帮助你清楚魔族的隐患”
“兄长要如何做?”,秦天记得修夜说已经率领众长老消灭了邪魔族,那还会有何隐患
“邪魔族可不是那么好轻易消灭的,他们只灭了其形,而未灭其根,而你又怎么知道邪魔族没有人能够达到那个境界,这才是最大的隐患,若有一日邪魔族卷土重来,只怕为时晚矣,如今魔族中无一人成功破境,若我不在,你又闭关,仅凭修夜,无法抗衡,我会替你清理好一切”,谢子眇能够为魔族做的不多,只能凭借此偿还一部分了
秦天对着谢子眇抱拳,“那便靠兄长了,待到我成功恢复魔神之身后,我还可以去寻找兄长吗”,秦天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谢子眇,若有一天真的让秦天在魔族与谢子眇之间选择一个,或许秦天宁愿自己死,也无法做出选择
谢子眇轻笑,“当然可以,我会在你身上留下一道神印,助你恢复魔神之身,当你出关后,可以凭借神印找到我的痕迹,我会等你的”
秦天眉眼带笑,“那兄长便静候佳音”
谢子眇伸手,凭空出现一道法印,打入了秦天的体内,而后,谢子眇悄悄退出了黑石洞